在一间十三四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放了一张硕大的工作台,四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蛋壳,鹅蛋、鸭蛋、鸵鸟蛋……74岁的傅海铭戴着老花镜,拿着一支细毛笔,在蛋壳上仔细作画。一笔一划一描,不一会儿,雪白的蛋壳上就“开”出了一朵红牡丹,“飞”出了一只花蝴蝶。傅海铭,让昔日被人们遗弃在垃圾箱的废蛋壳瞬间变成了“宝”。
1960年,傅海铭跟着恩师岳石尘到苏州景德路通草堆花工艺厂,当起了学徒。一次,他随意在蛋壳上作了幅画,送给朋友玩,没想到朋友特别喜欢。傅海铭兴趣大增,从此便开始了数十年的画蛋生涯。
除了在蛋上画花鸟,傅海铭还将各种人物临摹在上面。这些人物栩栩如生,别有一番韵味。在他小房间的储物柜上,放了三个用玻璃罩子罩着的鸵鸟蛋,他小心翼翼地从上面拿下一个给记者看。“这上面画的是王熙凤。”他说,他已经把《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都画了个遍。
近几年,傅海铭还创造了“蛋壳灯”工艺品。“以前这些蛋壳都是艺术品,我觉得应该让这些蛋在现实生活中更加实用,于是在里面装上了小灯泡。”傅海铭将“蛋壳灯”插上插座,只见蛋壳表面特意挖空的鸟眼睛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特别亮,而且逼真有神。“我只要在下面加一个旋转底座,上面的蛋还能转动,更加好看。” 傅海铭边说边向记者演示。
傅海铭画的蛋大多送了人,他也因此交到了很多知心朋友。谈及此,傅海铭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精美的扇子。“别看只是一把扇子,上面的《兰亭序》可都是用金粉写上去的。” 傅海铭介绍说,这是他2009年在参加浙江省第一届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展览时认识的绍兴微书大师蒋炳贤送给他的。蒋炳贤赠扇全因得知他每天画蛋、送蛋,却分文未取,被他无私的精神所感动。“也因为这样,我和蒋大师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傅海铭笑着说。
由于在蛋壳上作画是件精细活,傅海铭的眼睛在两年前患上了白内障。完成手术后不久,闲不住的他又拿起了毛笔重新画画。“为了感谢主刀医生,我还特意画了几个送给他。” 傅海铭说,医生在欣喜的同时,告诫他不能再做了。可是,做了几十年了,他根本放不下。在他看来,画蛋不仅是一门手艺,更是一份割舍不下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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