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在阳台边品茶边看书,许是太认真,一只小鸟旁若无人地飞到阳台那根挂满腊肉与香肠的竹竿上,见阳台上有人,又惊恐万分地向远处飞去。
欣喜地看着那满满一竹竿腊肉,真切地感知着现在的幸福生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父亲曾给我们讲的一个与年肉有关的故事。
那是1963年,父亲12岁,爷爷早在他6岁时去世了,全家只有我奶奶、父亲和幺爸。但到了那年的腊月二十九,家里还没有一分钱准备第二天就要下锅的年货——肉。我奶奶在床上装病也不想理这个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只有父亲去张罗迫在眉睫的年肉了。
想了很久,父亲终于下决定向他的二爸,我的二爷求助,希望他们杀了年猪能借两斤肉来过年。二爷先同意,但当年猪杀了后,看见猪的膘很肥,就推说有其他事,不能借肉了,满怀希望的父亲顿时傻了眼。
到了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垂头丧气的父亲准备第二天就吃点玉米粥,过一个清寡年算了。但就在父亲和幺爸商量着用仅有的一点猪油炒点什么菜时,队里有一位老人听说父亲没有借到过年肉,便让他的女儿给父亲端了两斤肉来。几个小时后,父亲按照中国传统,让家人吃到了很香的年夜饭。
当然,那两斤肉到现在也还没还,因为过去还不起,现在能还得起时,老人早已入土为安了。
父亲在世时,几乎每年春节都要给我们讲这个故事,在父亲看来,有些记忆是无法忘却的。久而久之,这个故事便深深地铭记在了我的内心深处,并常常陷入深深的思考。人的一生要遇到很多人,有的人虽然是比较亲近的人,但他们却把利益看得非常重,有的人虽然非亲非故,但却能在关键时刻通过一种独有的方式帮你渡过难关,让人终身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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