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项目经理在挪用资金190万元后“蒸发”了,警方苦苦追寻3年,线索时现时断。“清网行动”打响以后,警方展开攻坚战,获悉逃犯躲进了北疆天山。于是,桐乡市公安局3人追逃组——
■挪用巨款 项目经理玩“蒸发”■
老汤,桐乡市屠甸镇人,今年53岁。因其长相老成,办事老练,许多年前人们就已经这样叫他了。
2005年9月,浙江某建设有限公司(以下简称A公司)与嘉兴某服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B公司)签订一个“车间建设工程施工协议”,该工程总造价623万元,由老汤担任这个工程的项目部经理。在工程建设中,老汤从A公司领取工程备用金424万元,用于支付工程材料费不到300万元,其余的120多万元,老汤却把它当成了自己的钱,全部用于支付其个人欠款。不仅如此,他还“左右开弓”,擅自向B公司收取工程款69.7万元,一直未按规定上缴。这样,老汤共挪用资金190余万元。
到了3年后的2008年12月10日,A公司老总才向警方报案。鉴于涉案金额巨大,桐乡市公安局经侦大队随即对汤某涉嫌挪用资金一案进行立案侦查,然而,由于汤某实施犯罪到报案,时间跨度大,这给侦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民警调查发现,汤某的犯罪行为早在2007年7月份就已结束,而他在桐乡最后“露面”的时间是这一年的年底,之后,谁也没有见到过他。警方遂将其列为网上追逃对象,予以通缉。
■追踪3年 线索有了又断了■
自接到报案之后,桐乡市公安局经侦大队一方面制定侦查方案,对汤某的行踪进行全方位的排摸,另一方面组织民警迅速搜集证据材料。然而,从汤某挪用资金到案发,其间一年多时间过去了,由于建筑行业的特殊性,施工工人、原料供应商等证人既多又杂,施工工人包括泥工、钢筋工、油漆工等多为外地人,原料供应商多为个体户,包括砂石料、水泥、油漆、钢筋、水管管道等供应商。办案民警克服重重困难,历经两个多月的奔波,最终查明了汤某挪用资金涉嫌犯罪的全部事实。
2009年初,在接到报案的两个月后,民警获得一条线索,汤某在杭州露面。因其一个亲属在杭州读书,汤与之有过联系。办案民警立即赴杭抓捕,但狡猾的老汤在杭城闪现之后又立刻销声匿迹了,并随之又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侦查人员扑了个空,但没有气馁,继续对他进行全面调查,同时对他的特长、兴趣爱好等方面进行全方位的了解,以发现他的蛛丝马迹。
就在警方寻觅汤某的落脚点,苦苦追寻他的踪迹时,2010年末,警方突然收到他的一封来信。汤某来信的意思是说,因为欠了好多钱,想来投案自首但又不敢。信是寄到他的户籍地屠甸派出所的,信件寄发的邮戳地址是四川眉山。他在四川眉山!侦查人员一阵兴奋,但随即与他联系却始终联系不上。这个老汤是真的想来投案,还是故意放“烟雾弹”?
■天山寻踪 民警重感冒流鼻血■
今年“清网行动”开始以后,担负追逃任务的桐乡公安局经侦大队组织警力展开追逃攻坚战。终于,民警排摸到一条线索,老汤已逃到新疆多年。尽管消息可靠,但占中国国土六分之一的新疆哪儿是他的落脚地呢?经调查和分析,老汤在新疆没有亲戚,最有可能躲藏在乌鲁木齐和吐鲁番。
9月23日,经侦大队副大队长李皎主动请缨出战,带领3人追逃组飞抵乌鲁木齐市,并立即与天山公安分局取得了联系。乌鲁木齐地处天山山脉,尽管海拔只有一千多米,但这里漫天风沙,气候多变,而且与浙北桐乡有近3个小时的时差,第二天,李皎患上了重感冒,整个人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其中随行的小刘和小徐由于气候不适还不停地流鼻血。然而,再大的困难也挡不住民警追逃的脚步。
在天山公安分局同行的大力协助下,李皎3人马不停蹄昼夜展开工作,他们发现在新疆的许多建筑工程都是浙江人承建的,而追逃对象汤某正是建筑技术出身,很可能在这些工地打工。经过连续3个昼夜的连轴转,9月26日早上,追逃小组获得确切线索,汤某在位于乌鲁木齐西北角的经济开发区二期“众旺达”工地上。
■一句方言 逃犯应声落网■
事不宜迟,抓捕时间定在26日上午10点,因为当地日出时间较晚,10点钟正是他们开工的时间。
然而,追逃小组的3位民警都没有见到过这个老汤,这些年来,老汤的外貌有没有大的变化,仅凭他那张多年前的照片能否确认?工地上极有可能还有其他桐乡籍的务工人员,况且,施工人员往来复杂,一旦打草惊蛇,3年来的辛苦就可能付诸东流了。
上午10时整,李皎他们身着便装赶到“众旺达”工地,工地上的人见来了几个陌生人,很警觉地询问起来。民警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明处,便与天山分局的同行分头控制工地各个出入口,并立即进行搜索,最终在该工地的一个彩钢瓦建筑物内发现了目标。李皎他们快速分析周围环境,把守住各个出口后,李皎悄悄走进了室内。正在案前专心致志绘图的老汤并未留意有人已经走进来。李皎有意用桐乡方言轻声叫了一句“建松!”,那人不经意间 “哎”的应了声,并转过身来对李皎热情地说:“你们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此人正是老汤。
当得知眼前出现的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的桐乡警察时,老汤脸上出现了三个表情:惊讶、惊恐、惊叹。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你们来了我就解脱了。这些年,逃亡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这里每年的11月到第二年的4月大雪封山,我一个人住在工地,不敢出去,每天靠4元钱一瓶的白酒消愁、催眠,想死的念头都有了。刚到乌鲁木齐的那一天,我身上仅有的1000多元钱还被抢走了,想报案,但想到自己是个逃犯,只得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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