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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警察的“风光”

       “外面的人看我们是最风光的,那是受了电影电视的影响。总觉得我们在破案、在抓人,很神秘,也很‘有型’。其实,个中滋味真的是只有自己知道。哪是一个‘累’字就能说明白的。有时候想想,自己算是入错行了,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当个刑警?可话又说回来,每次把人抓到了,我就很兴奋,真的,就一个字——值!”说这话的是刑队的小沈,在这个团队里小沈干了六年多,也算是个“老”刑警了。由于自己工作缘故,少不了和这些警察们多打交道,自然也就认识了他。可虽说已认识多年了,平日里还真难得见他一面。他说,自己常在外面忙。


       我想,这就是真正的刑警!


       权且以外人的身份记录下他们的几个故事,算是点燃一柱心香,为他们祈福吧…… 


       “我们差点被蒙过了”


       那年发生的一起案件很蹊跷,一位年轻姑娘晚上骑摩托车去上班的路上被一根横拉在道路上的铁丝勒住了脖子,结果当场香消玉殒。刑警们到现场一走访,附近就有许多村民站了出来,张三说他自己前几天也遇到过,李四说隔壁的王五也被勒到了脖子云云,可之前谁也没报案,因为都没有丢失任何钱财,就都只当是自己倒霉。摔坏的车去修了修又骑上了,受伤的脖子到医院看了看也就了事了……


       “这次惨遭不幸的小姑娘也没丢东西,很奇怪。你说那人为什么要在路上挂根铁丝呢,就为恶作剧?”小沈在一次闲聊中问我。


       之后的工作就围绕“谁在恶作剧”开展,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命案了,而是“危害公共安全”,因为这根铁丝会危及任何一位从这里经过的人。


       “那几天我们真的要累死了,基本上是整个乡都排查到了。你说谁这么缺德,三更半夜横拉根铁丝?轮到谁都受不了呀。”小沈说起这起案件时依然是牢骚满腹:“我们当时判断很有可能是本地年轻人干的,上了岁数的人不太可能还去搞这些名堂,如果是流窜分子就会劫走一些财物。当然在排摸的时候我们还是将暂住在这一带的外来人员也带进的。就这样干了一个多月,一点线索也没有,你说还叫什么风光?”


       这的确不风光,刑警的人手不够派出所里抽人支援,再不够就从市局里抽去支援。大家就围绕这个案件几乎将整个乡都翻了个底,可还是没有头绪。毕竟线索太少了,案件本身又缺乏因果关系,作案人不为财物,又不针对具体某个人,参与此案侦办的小沈真的是头都大了。


       “当时大家认为这个案子没戏了,村里有人说我们白吃饭了,大家心里窝火可没法发泄。那时真的是没面子,你说刑警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来破案的吗?可案子破不了,我们难受不难受?”


       小沈那次头都大了,而且整整大了一年,因为其它案件侦破的需要,他们一伙人又投入到了另外的专案组中。每每说起这事,大家都摇头叹息,怎么办呢,民警们已经尽力了,他们毕竟不是神仙,谁能保证每个案子都是百分之一百地破获。


       说的是没错,可刑警们却不能以此来宽慰自己,就那个案子,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上天总是眷顾勤奋的人,我相信。就在勒喉案发生的一年后,案件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机。一起盗窃皮毛案件的破获,使得心底还记挂着那位无辜的小姑娘的民警们发现了一条隐藏着的线索。在各个部门的配合下经过一阵深挖,竟然将勒喉案的三名犯罪嫌疑人很快拎出了水面。当我问小沈怎么就把这案子突然给破了时,小伙子竟然得意起来:“我们还真的差点让他们三个给蒙过去了,他们当时拉铁丝就是为了抢一部手机,只是接连倒的几个正巧都没有,最后看见死了人,他们也害怕了,连身上的钱财都不敢拿就作鸟兽散,结果把我们给误导了。不过,嘿嘿,咱哥儿们是干什么吃的,叫他逃,逃了一年还是让我们给逮了,嘿嘿!”


       看着小沈在笑,我却挺难受。笑的背后是一整年来心理压力的释放,谁让他是刑警呢。


       题外话:现在做个警察真的是不太容易,同样是个人,受的约束比旁人多;同样是公务员,工作强度高人家好多倍;同样是劳动者,工作时间远远超过每周40小时;同样是父亲、是丈夫、是儿子,却难得在家尽享天伦。小沈说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但穿上这身警服,就能感受受害人家属的悲痛,就能体会案件侦破后的喜悦,就能发现自己工作的意义……


       我还是觉得,他们最风光!


“我是谁?我是刑警!”


       难得那晚空闲,拖了公安局刑队几位朋友一起到庆丰路上那家小饭店去“腐败”一下。饭店的老板和我是一个镇上出来的,也算熟识,见我们进了门,立即迎上前来分烟,然后给我们安顿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小包厢:“虽然小了点,但这里清净。”他说。


       几个朋友分别落座后小王吐了一句话,大家当场就感到一阵郁闷:“连吃个饭都要偷偷摸摸拣角落,好象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一样,又不是偷来的。”


       三杯酒下肚,平时就要好的这几位工作狂不免谈论到了当前各自的工作。得意有之、失意有之、不得意也不失意,总觉得自己不上不下的也有之。聊着聊着,大家又谈到了那段时间在濮院接连发生的几起命案……


       第一起是一位外地来卖西瓜的妇人因自己的瓜被几个小青年偷吃了,就叫了丈夫和弟弟一帮人去讨说法,结果说法没讨着,倒是和对方干了起来。拳来脚往之下,对方一青年脑门上不巧挨了一下子,结果倒地死亡。刑警到了后一阵忙乎,很快就将嫌疑人逮了,这案子倒还算简单。没过几天,也是一外地来收猪食的年轻人和本就相识的拾荒老人因口角动起手来,毕竟年轻人强壮,一个不巧就把老人撂倒了,送医急救无效死亡。才歇了口气的刑警又开始忙,东奔西跑找到了嫌疑人逃往无锡的线索后连夜出击将其缉拿归案。当时濮院派出所里几个小伙子说了句玩笑话:怎么接连发命案,该烧香了!话音才落没三天,一伙东北老乡在一起喝酒,酒精一发作,就为了一杯倒翻在身上的水相互间动起了刀子,又一人殒命。还没缓过劲来的刑警再是一阵忙。


       “你说这些命案是怎么了,三句话不对就开打。这些人又不是我们教育出来的,可发了这些案人家还是怪我们公安不好。”小王年纪最轻,憋不住话。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发生在我们这个地方,有什么办法呢。”阿达到底长了几岁,显得有耐性多了:“话再说回来,这三起案子毕竟算不上什么疑难,吵架、动手、出事,整个过程都很明确,人员也能确定,我们就是累了点,被他们拖死了。”


       我看着眼前几位真是觉的可爱,工作时是典型的狂人,下班后恢复了常人本色。就说小王吧,连发三案时他硬是在濮院派出所吃住了半个多月,从濮院到自己家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但他还是把家给“抛弃”了。“半个月也不回家,女朋友没反应?”我满怀“坏”意地问。


       小王显得很兴奋:“我是谁?我是刑警,别看我经常几天忙得见不到她面,她还非死缠着我呢,哈哈!”


       “风光吗?”我问。


       “风光!”小王还没说话,阿达冷不丁地吱了一声,但我听着总觉得过于苦涩。


       包厢门突然被打开,老板笑盈盈地端着一盘鱼进来:“向各位辛苦保护我们的警察叔叔致敬!送的!”


       题外话:刑警是最有时间观念的人,也是最没时间观念的人。前者是因为任何时间一个电话通知,他们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出现在任何要求出现的地方;后者是因为一旦开始工作,家里人就不要再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回家,说不准。也能一两天,也许一个月,这就是刑警。


“痛并快乐着”


       忘了是谁说的,“刑警是痛并快乐着。”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绞尽脑汁,就是把他给忘了。但这句话我不会忘,和刑警们接触是我最大的收获,我深切地感受着他们的朝气,感受着他们的幸福,也同样感受他们的痛苦。


       英子是个小年轻,虽然名字听上去有点女性化,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小伙。他比我小好多岁,平时的接触也算不上多,但他给我的印象很不错。之所以要提到他,是因为在朋友说的一个故事中,我是如此深刻地感受了刑警的痛。


       那年我的朋友因工作需要和英子以及另一位民警为了一个寻衅滋事案子出门在外,颠簸了半天后终于在中饭前赶到了那个小乡村,他们的任务是要在那里取到一份受害人家属的证据。


       “这个活不好干,家属未必肯说真话。”英子先提醒我的朋友。


       “为什么?”


       “我们处理的是一个团伙,家属总会担心遭受团伙余孽的报复,他们要自保,这也是人之常情呐。”英子叹了口气,这付老成的样子不象是从警校毕业才几年的年轻人。之前我的朋友也笑着数落过他,叫他不要这么深刻,年轻人总要有自己的朝气嘛,可他说没办法,从学校出来到工作满一年,自己见到的社会阴暗面就能顶普通人一辈子能见识到的罪恶了,所以朝气不起来。


       果然被英子说中了,家属不仅不愿作证,甚至缺乏起码的人情。那女人忙着洗菜做饭,小姑娘在母亲的斥责下一声不吭地进了房间,惟有两位老人迷茫地看着两位警察,显然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姐,那些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你要相信我们……”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我们这次来只想……”


       “我说了不知道,你们问别人去。”


       英子的话不断被打断,根本就没办法和她继续谈下去。我的朋友有点窝火了:“你这个人怎么拎不灵清的?我们从桐乡赶来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帮你丈夫讨回公道吗……”我的朋友当时记得自己滔滔不绝地开展起了思想攻势,可对方竟然视为空气,瞟不不瞟一眼,继续切菜。愤闷不已,我的朋友又毫无办法,只能住嘴。


       英子站了半晌,慢慢走到水池前,默默地帮她清洗泡在水里的菜。那女人还是没有反应。


       英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两手已湿,我的朋友便过去从他衣兜里掏出来看了看:“是条短信。”英子只是应了声,继续洗菜。看他没反应,我的朋友就直接打开了短信念给他听。


       “你不用来了。——怎么就五个字?什么意思?”我的朋友当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英子反应却很大,他将手里的菜往水池里一扔,几步走过来很粗鲁地夺回了手机。


       边上的女人倒是给镇住了,直愣愣看着我们。


       英子拿着手机走到门外,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是帮女人洗菜。我的朋友当时有点尴尬,干脆走了出去。大概近半个小时,英子跑了出来,面无表情地从车里拿了笔录纸又回了进去。我的朋友赶紧跟进,那女人已经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坐在饭桌前和英子说上了……


       取证完毕已近傍晚,回的路上我的朋友忍不住问他短信的事,英子倒很干脆地跟我说,女朋友要分手。


       “为什么?”


       “一天到晚见不到面。”他说,说的很轻,但很平静。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为什么?”我的朋友听着这话就觉得问的多余。


       “忙。”回答就一个字。


       “今天回去就是再晚也要去看她,带束花去。”长他几岁,我的朋友尽量开导对方:“女人总是心软的,去道个歉,再解释一下,这段时间案件这么多,你也是没办法。”


       英子似乎把车开得快了些。

 
       快到桐乡时已过十点,在昏暗的车厢里英子象是在笑。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很美妙,又是短信。“她后悔了,约你呢。”我的朋友当时多么希望被自己言中。英子看了一下手机,又扔给了我。一看屏幕:“速回单位。”很短,就四个字。我的朋友当时真想哭。


       我见到英子已是几个月后的国庆长假,那是在街上偶遇,看他穿了一身警服,腰扎武装带,头顶防爆盔。他说,每个长假他们都要轮流上街参加武装巡逻。我悄悄问一旁的朋友:“他现在是一个人?”朋友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明白过来,说了声:“是!”我再看英子,他夹杂在人群中,一身警服竟如此风光,我此刻竟能感受到他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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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作者: 编辑: 朱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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