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一个阳光晴朗的上午,我去一个湖畔散步,四周微风吹拂,湖畔风景如画:柳树倒映湖面,飞鸟翔集歌唱,天空的几朵流云托起一片蔚蓝的天空。那些徜徉的行人,在我目光中若隐若现,更显眼的是那些钓鱼人,每隔几米或十几米就有一位。他们垂钓的姿势千奇百态:有的观湖出神,有的神情怡然,有的热情洋溢……
当年,我是一个独步沉思的少年,对于周围的一切只是心不在焉地走马观花。一次,当我走到一座小桥旁,突然听到一位中年钓鱼人大喊:“好大的一条鱼呀!”叫声中充满着惊喜交集的快乐感。
我停住脚步观看,那人四十岁左右,一脸浓黑的络腮大胡须,只见他将钓竿高挺成弯曲的弧形,鱼线钓着鱼儿,显得绷紧而不松弛,鱼儿向深水处游,他就跟着走,但是竿和线总是保持着那种张弛有度的状态。一会儿那鱼累了,他就拉动竿线拽着鱼儿走。他与那鱼搏斗,跟着鱼儿走到深水中,又拉着鱼儿走回浅水区,来来回回地开展拉锯战。我亲眼看着他十几次被鱼儿拉到齐腰深的水中,又顽强地将鱼儿拉着走上了岸,那情景着实让岸上的观者有些惊异。
那条大鱼是十点多钟钓上钩的,可是到下午五点才被拉上了岸,经过了长达七小时的较量,终于以钓鱼人的获胜而告终。
钓上来的是一条大青鱼,浑圆肥大,后来经称重,得知它足足有30多公斤。我还知道,那位钓鱼的中年人,是一位获得过全省钓鱼冠军的国家二级运动员。
因为敬佩,我想拜那位中年钓鱼人为师,他虽然拒绝了我,但还是生动地对我描述钓起那一条大鱼的真实感受。
他说,钓那条大鱼如箭在弦上,不发就是钓不上来,发了稍有不慎也是功败垂成。那时只要手稍微一软,竿就一柔,线也就会一松,此时大鱼就会猛一用力,挣脱鱼钩逃之夭夭……他还说,钓一条大鱼,其实正如你在做一件人生至关重要的大事,每一个细节的把握都不容忽视,每一秒钟的动作都充满着勇敢、智慧和技巧。想成功地钓到一条大鱼,就如你成功地挖掘到了人生中的一桶金,挖金的难度就像钓一条大鱼一样箭在弦上,机遇稍纵即逝。
三十多年了,每当我想起那位钓鱼的中年人,就让我想起海明威的小说《老人与海》中描写的波澜壮阔场面,想起老人在生死攸关中获取的成功——那是一种生命和精神的崛起,也是一种斗志和力量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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