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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家旧院今何在(二)




 


  永乐溯源

  濮院市镇扩容以前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一般的中巴车就在杭申公路(即现在的320国道)上一停靠,告诉你:濮院到了。第一次到濮院,我就遭遇了这样的尴尬。于是,将信将疑地下车,沿着一条繁华的衣裳街入北。我要去的是桐乡的第三中学,在濮院的北面。人家告诉我,三中在有两棵银杏树的地方,很好寻的。

  那老街真长。牛皮鞋的高后跟好像还是木头制作的,打在石头的街面上,的笃的笃的。街名永乐,我不知道濮院与这个“永乐”的街名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个年代,街名与人名,一律地带有毛时代的语汇特色,比如,建国路、振新路、解放路之类,而眼前的永乐路,文绉绉的,心下狐疑,但也没有特别地去加以注意。

  我细细考辨“永乐”这个老地名的时候,整整二十年过去了。过去的那些日子,濮院日新月异,声名远播,成了全国著名的羊毛衫市场。永乐路为北横街所阻,与北横街构成一个巨大的“丁”字。过去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两星期之前,我去濮院,重走了这一条老路,发觉水泥的街面较之以前平坦一些外,倒也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仔细观察,永乐路旁边还是多出了几家以“永乐”命名的小宾馆和超市。濮院人对“永乐”这个称呼,看起来很有感情的。但是,我呢,对“永乐”的感情,却完全建立在一本本竖版且未加标点的线装书里。

  濮院的历史上,濮鑑(字明之)实在是一位关键性的伟大人物。他生活在宋元易代之际,看透了政治的黑暗,无心仕进,于是开始了经商。他发了大财,却轻财重义,聚而能散。濮院的寺院,如仁寿寺、福善寺、永福寺、报恩寺、普济寺;道观如玄明观及永安、东岳两祠,都是濮鑑创制的。此人性情明达,“处己以谦,待士以礼”(赵孟頫的评语),在濮院有很高的道德威望。邻里有纷争,他常以理劝和。他还是那个年代的一名大慈善家。大德十一年,浙西发大水,他开仓发米三千石赈灾。他周恤孤寡,办义学,修桥梁,凿井渠,给路毙者、贫死者提供棺木……更为难得的是,史载他的乐于为善,完全出乎他的天性。可惜濮鑑五十一岁就去世了。他的墓志铭,是他的挚友、大书法家吴兴赵孟頫撰写。

  元至大(1308—1311)年间,濮鑑“构居开街,立四大牙行,召民贸易,居民咸聚而依之,以贸迁成市,收购各机户所产丝绸,招来远商近贾”。这就是濮院丝绸市场的雏形。这个市场,中间是濮氏的居宅,四周都是贸易之所。濮鑑为了商人交易的方便,还捐金置舍,类似于现在羊毛衫市场的那些交易大厅吧,当然没有眼前这般的高大轩敞,濮鑑也不会收取巨额的租金。这位濮氏一族承前启后的人物,实实在在地是为了方便出门在外的客商。从此,远方的商贾,来来往往,再无羁泊之苦了,买方与卖方,大家都高兴,和气生财啊,就将“永乐”这个名字叫开了。永乐立市,濮院的商业经济由此发萌,绵延七百年,终于蔚为大观。我一向觉得,濮院现在的羊毛衫市场如此发达,与此是有关联的。当然,濮家从此开始,从一个纯然政治的家族慢慢地转向一个政治与商业并举的家族,奠定了濮院明清时期作为江南五大镇之一的底气,给后世留下了丰厚的商业遗产。

  根据历史学家樊树志的考证(他对比了至元《嘉禾志》记载的永乐市与万历《秀水县志》记载的濮院镇,发现了端倪),濮院的名称其实久已有之,不过范围很小,只是濮氏宅第的名称,而不是这个江南小镇的名称,明初之前,这个地方作为一个聚落,一直称“永乐市”。也就是说,永乐市,作为市场聚落的濮院最初的一个曾用名,是存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永乐市与槜李墟、御儿、幽湖、梅泾、濮川等濮院众多的名称一样,都是濮院的前世。

  永乐立市以后,市业日盛,很快成为一个商业中心。永乐市的范围,根据《濮氏家乘》:东临大街,西边到义路街,南北两横街之间。有意思的是,经过了七百年的沧海桑田,这些老地名,居然大多保存了下来。为此,我们很容易能够确定它大致的范围。

  历代的镇志上,也一直有“永乐里”(在北横街东口,通庙桥下,旧为永乐市河,后废为弄。据夏辛铭《濮院志》)、“永乐市”(在百丈河上,即今大街市,有永乐桥,在严家汇西北,今民房天井尚有桥栏莲花石柱存焉。见沈廷瑞《东畬杂记》)、“永乐弄”的记载。濮院的发达源于此,它理所当然是濮院的一个历史遗迹,一个物质文化的历史符号。

  寺观——以香海寺、翔云观为例

  濮院的寺、观、庙、堂、院、庵,最早建于宋代,大多建于元明清三代,多数为濮家所创制。根据新编《濮院镇志》列表记载,历代可以稽考的计有八十五座之多,其中镇域内就有四十四座。对于一个小小的江南古镇来说,那已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了,由此可知,咸丰十年(1860)以前的濮院,俨然一个梵呗声声的佛国。其中,最主要的当推香海寺与翔云观。

  香海寺,本名福善寺,元濮鑑舍宅建寺基二十八亩,根据明代杨述《重修福善寺碑记》,相传寺左右有两庵,一崇福庵,东溟浩上人居之,一积善庵,月庭生上人居之,两位上人都是智性融通、识趣超卓的人物,也都为濮鑑所敬重。寺成之日,濮鑑延之上座,力促两庵合二为一,命名为“福善寺”。明永乐癸巳(1413)僧原体重修,丁酉(1417)建天王殿,庚子(1420)建大悲殿。正统己未(1439)成千佛阁,隆万间僧文渊重建。清康熙三年(1664)增建大悲阁,十七年(1678)僧鹤峰重修正殿,六十一年(1722)敕赐香海寺额。临水为头山门、香花桥,右为韦天殿,过桥为二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当年的右梁上,标明了濮鑑一力盖造佛殿时间的文字:“至大二年岁次乙酉良月辛未吉辰建造。”至大二年,即公元1309年。

  旧传香海寺的铜钟重一千三百斤,明宣德丙午铸,钟铸成的那一天,因为太重了,谁也没有办法悬挂到高达四寻的钟楼上,正当工匠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来了一位老者,工匠依照他的方法,才将大钟挂了上去。铜钟悬挂完毕,老者告知他们,这一昼夜里,万万不能敲钟,但和尚们心急,急于试音,“咣”的一声,铜钟的声音传开了,此时,老者正好步行至陡门桥,听到钟声,就不再往前走了,说:“钟声到此为止了。”果然,运河南岸能听到寺钟的声音,北岸就听不到了。香海寺的铜钟,自从悬挂上去的那一天开始,它的声音,成了方圆二十里内居民的作息时间,直到它灰飞烟灭的那一刻。

  香海寺毁于咸丰十年(1860)的七月和十月,濮院成为太平军与清军及地方团练交战的战场。战争使古寺全毁,原本祈福积德的香火之地,一变而成为杀场。沈梓的《避寇日记》写到咸丰十年的二月廿八日,“……早饭后,团练局及乡人缉获贼匪四名,其一在居家湾剃头,落去竹牌一张,乡人噪而逐之,贼以一小青布包投市肆屋上。寻擒拿余二名,皆于市肆拿获,搜其身皆匿放火具,琐碎似饭球,着木则火发。其一系本镇乞丐,受贼番饼二枚,为乡导者,遂并杀于香海寺天王殿丹墀中。是地遂为杀场。”救人与杀人,不过一转眼之间,且同为兹土。

  翔云观,本名玄明观,元濮鑑分宅之左偏建造,基凡九亩三分,初止山门及真武殿。元统乙亥(1335),鑑子允中(即濮乐闲)又建三清阁,高数丈,可眺远,覆盖皆五色琉璃瓦。观后有翔云石。杨维祯匾其山门曰“翔云胜景”。明景泰万历崇祯间屡修葺,清康熙二十九年程士枢修三清阁,其三清宝阁、三元宝殿两额仍董文敏(董其昌,1555—1636,字玄宰,号香光,别号思白)书,清避高宗讳,遂改称翔云观。此后,屡有修葺。

  明清两代,濮院的庙会,是在翔云观为首发地的,如佑圣会,第一日,必在翔云观。即使在长毛扰镇的前夕,观里的香火也一反寻常地旺盛:

  “(咸丰十年二月)初五日……是日东岳大帝抬至翔云观圣帝殿,有庙役金聋子者,执香稽首,颡皆起青紫块。次日关帝亦抬至翔云观,香火甚盛。”(《避寇日记》卷一)

  翔云观毁于咸丰十年,但清末经过几次修复后的道观,竟奇迹般保存下来,成为人民公社的粮库。“文革”中,翔云观的正殿、轩辕、神农、城隍各殿、太乙古井、炼丹台、倒垂的古柏等翔云观旧物,全遭毁坏,只剩山门一座,单薄地矗立在庙桥河北面。观前比较有特色的一对花岗石狮子被安置在人民公园门口,城隍殿大门两旁的一对竹叶石门当,在今桐乡三中校园。

  香海寺与翔云观,均始建于元代,且都为濮鑑(明之)所建。我一直觉得,这位年纪只活了五十一岁,为人豪爽、喜欢连日乐饮的明之公,是濮院历史上的一位伟大人物。赵孟頫《濮提举墓志铭》)写到“(濮鑑)创佛寺曰仁寿曰福善曰永福曰报恩曰普济;创道观曰元明。”如果没有濮家,当然就没有濮院,这个或仍叫“槜李墟”或仍叫“幽湖”的小镇,元明清三代,就不可能达到那样繁华的程度。而如果没有濮鑑,濮院的文化厚度就要大打折扣。要知道,这些寺观,凡为濮氏所建,书额题梁,都出自有元一代大书法家赵孟頫的手笔,我查了一下濮院的志书,有关赵孟頫墨迹的不完全的统计有:

  赵文敏墨迹,在香海寺正殿梁上。(见《濮川纪闻》)

  《南泾道院碑记》,在濮院镇,大德初年,赵孟頫撰,佚文载《寺观》。

  《福清道院碑记》,延祐七年赵孟頫撰,已佚。

  《古心禅师塔铭》赵孟頫书并篆额。

  这是何等的交情,何等的荣幸与荣耀。

  赵孟頫(1254—1322),字子昂,号松雪,吴兴(湖州)人,中国第一流的书法家与画家、文学家。濮氏好客,历史上有明确的记载,濮鑑与子昂当年的交往细节,早已湮没不彰,无可稽考。我曾在美籍华人李铸晋的著作中,看到子昂的父亲赵与訔(1213—1265)曾知嘉兴,且子昂姊嫁崇德张伯淳(1243—1303),则赵孟頫与嘉兴的渊源,原本就是很深的。濮志载子昂与濮鑑交最善,想来不是一句虚语。看得出,子昂对这一位“轻财重义,聚而能散”(赵孟頫《濮提举墓志铭》)的朋友,是很看重的,这从濮鑑在一个夏天饮酒过度,伤发于项,最终不治,子昂后来应濮乐闲之请给濮鑑撰墓志铭一事可以知晓。赵孟頫是中国历史上地位最高的少数艺术家之一,身居高位,本不似沉沦下僚的文士,需要靠为别人撰写墓志铭一类过活。且此事,已经在濮鑑去世之后的第八年,再说,仔细揣摩《濮提举墓志铭》的行文,子昂记述濮鑑行状,是有感情的。

  从濮鑑一方面看,濮氏曾为子昂筑园,让其居住,两人“相与飞觞啸咏其中”。赵孟頫还曾为濮鑑作有一幅《幽湖泛月图》。这里的幽湖,在濮院的东南。《东畬杂记》:“幽湖在濮镇东南,水自北塘运湖来从,永新泾、妙智泾、百花泾、杨家泾、陡门等处分流入镇,皆汇于此,然后南流入于长水,澄泓沆漾,幽不可测,故名。”幽湖是一个古老的地名,只有到了后来濮氏繁盛之际,才以“濮川”取代之。

  赵孟頫与濮氏的关系之密切,也可从管夫人在香海寺西壁(一说在两耳房)的粉墙画竹一事窥得。元初,子昂携管夫人(1262—1319)来濮。管道升,字仲姬,与子昂同里,至元二十三年(1286)嫁子昂。管氏以画竹知名,所画之竹劲挺有骨,不似闺秀纤弱之笔。香海寺正殿西壁管夫人的画竹,明清以降,远近称为胜观,嘉禾的诗人、画家包括蒲作英在内均有题咏,几乎成为一个数百年间称颂不衰的艺事佳话。子昂来濮,与夫人同行,除去伉俪情深,从另一个角度,也很可以觉出子昂与濮氏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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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嘉兴日报 作者: 编辑: 宋琼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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