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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家旧院今何在(三)

 
 
 

  元代濮院的文学盛会——聚桂文会

  自元武宗至大(1308—1311)年间,濮鑑开四大“牙行”后数十年,“幽湖”这个旧称,几乎已被“永乐”所取代。越来越繁盛的绸业交易,聚集了市镇相当的人气。

  这时,濮鑑已殁。濮家的主人濮允中,年纪也大了,也已无意仕进。他为自己取了一个“乐闲”的晚号,为刚刚新筑的宅院题额“知止室”,种种迹象表明,他要收山了,在江南的这个平静的小镇上,他要好好地享受一下来日无多的晚年了。

  濮乐闲是濮鑑(字明之)的嫡长子,承袭了父亲明之公一边为官一边经营的家传法宝,年轻时,也跟随时代的不二潮流,取了一个“也先不花”的蒙古名字,至顺元年征为两淮盐场转运司令,永乐市集上,凡认得他的人,于是都尊他“濮司令”。某一年的八月,桂花盛开之夜,濮司令宠爱有加的如夫人佛奴端起酒杯祝寿,濮司令想到身后之事,顿觉人生虚无,忽然潸然泪下。濮氏的这几滴眼泪,却让姿色秀丽的佛奴姑娘提前支付了后半生的幸福。濮乐闲殁,佛奴独居尼寺终其洁白之身。

  濮乐闲的长子濮彦仁此时已能独当一面。彦仁,字仲温,在离家不算太远的吴兴做了一阵典市官。白天,在集市上与买卖人打交道,晚上,归读诗书。濮彦仁也算一位出生在富贵人家的读书种子。混了一阵之后,发觉做官实在与自己的性情不合,干脆弃职归里,于是濮家父子两人,乐得在故里逍遥自在。

  当时,东南一带,诗名最盛的当推诸暨杨维祯(字廉夫,号铁崖),铁崖先生的大名,仲温时有所闻,但恨不识荆!他在吴兴做小官的时候,就将自己不成熟的作品寄达杨铁崖,此举既是向前辈请益,也是表白自己的心志,而最重要的,仲温婉转地表白了自己拜师的意向。铁崖先生其时正在云间坐馆,他对这位生于豪富且已经踏进官场仍不忘学问的后生发生了兴趣。正巧,铁崖的朋友,崇福的西溪先生鲍恂(字仲孚)与濮仲温相熟,于是,仲温请西溪先生代为致意,并郑重邀其来幽湖盘桓数日。

  元顺帝至正十年(1350)的春天,杨柳吐翠,上年南迁的燕子又开始陆续飞回幽湖。大地即将转暖。五十五岁的杨铁崖先生自云间适嘉禾,他与嘉禾那位喜古文且尊崇文士的凌太守有旧,盘桓了几日,转道幽湖,授业濮舍。在幽湖,他还要参加濮乐闲发起的一个盛大的诗文聚会。而此时,嘉禾那位好古文的凌太守、铁崖的老相识江浙儒学副提举李祁(字一初)、老友鲍恂、铁崖弟子贝清江的岳丈葛藏之等也早早地来到了幽湖。

  杨铁崖的到来,对于濮院来说,当然是一件文化的盛事。濮家的主人、退隐在家的濮乐闲,能够结识名满天下的杨铁崖,当然深感荣幸。当晚,濮乐闲在他的知止堂上大摆宴席,为铁崖先生洗尘接风。席间,一桌人谈诗论文,宾主尽欢而散。撤宴后,仲温执弟子礼,侍候杨铁崖先生进住濮家位于定泉桥左的桐香室。这桐香室,原是濮乐闲的读书处,室正南挂着濮乐闲自题的室铭:“研经暇即课子,扫榻倦亦留宾。莫叹秋风萧萧,穿林片月如银。” 仲温好古嗜学,弃职还家后又增筑精舍。铁崖先生就此住了下来。从这一天开始,仲温与崇福贝清江一样,正式成为杨铁崖的弟子。铁崖坐馆濮宅桐香室,教授仲温《春秋》,并相与校雠经籍,商论文墨。师徒之间,交谈甚契。而此时,东南一带的文人,正往嘉兴府城西边三十六地的小镇幽湖赶来——濮氏父子操办的聚桂文会,隆重地拉开了序幕。

  因有了“铁雅诗派”领袖杨维祯的号召力,七百年前的这个春天,必将在濮院以至嘉兴的文化史上写上崇隆的一笔。东南一带有文名的读书人五百余人,带着写好的诗文,摩肩接踵,来濮乐闲的家塾,请铁崖先生裁评。铁崖先生谦虚地邀请李一初提举与他一道主持评裁。而这位掌管江浙教育的一初先生,对铁崖的诗文,那是绝对钦佩的,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公开褒扬过了,他退让一番,主动地作了铁崖先生的副手。夜深的时候,濮氏家塾的一隅,灯火通明,铁崖先生提笔批示,自第一名吴毅以下,一连取了三十人,手腕酸痛了,渥一口茶,漱漱口,见乐闲先生立于一旁,抱拳寒暄道:“濮君,秀在宋为文物之邦啊!至今士多兴于学,身处汹汹集市,亦不乏鸿生硕彦啊!”这壁厢,贝琼的那位岳丈葛藏之与鲍仲孚先生,为了某位士人文卷的高下,已经争得不可开交了,不过,两人看到铁崖先生的批阅,也是一致地点头赞佩。

  诗文编定付梓的那天,乐闲先生又来铁崖先生居室叙谈,看来,这篇《聚桂文会》的序言,铁崖先生是推辞不了的。那就多说几句好话吧,人家的银子也确实靡费不少啊。铁崖先生略一思索,文思泉涌:“嘉禾濮君乐闲为聚桂文会于家塾,东南之士以文卷赴其会者,凡五百余人,所取三十人,自魁名吴毅而下,其文皆足以寿诸梓而传于世也……”掷笔,案头的那一盅上品龙井兀自冒着丝丝的热气,铁崖先生端起,慢慢移至嘴边,一饮而尽。

  文会以后,铁崖先生与嘉禾的文章因缘未断,与濮仲温也保持了相当的联系。三年后的至正十三年(1353)七月,铁崖先生再一次来嘉兴,六日,应老友潜居徐公请,撰文记嘉兴惠安寺之重修。七日,应弟子濮仲温的要求撰写了一篇斋记,即《松月寮记》(《濮川所闻记》有录,此文显示了他与濮氏的密切关系)。此时,濮仲温两次被举荐乡试两次不赴,又遭遇“丁时变”(作者未详此变故),心灰意懒,于是遁入空门。在永乐市中(据《濮川所闻记》)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筑别墅“松月寮”,周围种了几十棵松树,濮仲温本人角巾道服,自号松月道人,每于松风明月下,弹弹琴,作作诗,读读道经。某日种蔬,归而有作:

  小筑茅庐一径开,云林深处少尘埃。

  家园百亩躬耕罢,五柳门前次第栽。

  闲居幽湖的濮彦存仲温大有五柳先生的味道,这样的生活,必定也是杨铁崖所欣赏的。也是他乐作《松月寮记》的原因。

  濮乐闲濮仲温父子出资,借着杨铁崖的名头在元季濮院召开的聚桂文会,实是后世借名头的文会的滥觞,这样的文会,我相信,依照铁崖先生的文学素养,未必入得他的眼睛。不过,吃人家的嘴就软,他也不必揭穿这个小小的把戏吧,至于濮氏,反正有的是钱财,靡费一些也无妨,况且,这与会的五百人,分散各地,着实为濮院做了义务宣传员,而最最重要的,此后的地方志,哪一本又少得了这么精彩的一笔,乐闲先生的这一笔生意,应该是他最得意的。这场文学的盛会,后世果然屡有提及,清初的大诗人朱彝尊就不止一次谈到,“当元之季……濮仲温父子居濮市,丰于资,集一时名士为‘聚桂文会’……”(见朱彝尊《徐一夔传》),这里,“丰于资”,也大抵可以觉出竹垞的褒贬。而最能够鲜明地反映朱彝尊对濮氏的态度的,是《静志居诗话》中的《怀阅(字用和,嘉兴人,以纳粟仕)》篇:“则知当日以纳粟入官,盖富而好事者,濮乐闲之流也。”对于濮乐闲“之流”的附弄风雅,以竹垞的大才,哪里瞧得上啊!
  小地方文人的诗,实在不大可能有多少出挑的,铁崖先生的“自吴毅以下,文皆传世”这一句为历代濮志津津乐道的评语,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万历四十一年(1613)七月十六日,李日华君实先生谈及元季至明成化年间的一部嘉禾诗选《槜李英华》,认为“凡九十三人,无一秀句”,可以想见君实先生的失望。这中间提到当时也算著名的贝琼、鲍恂、姚绶等人。三子尚且不入君实先生的法眼,遑论他人。杨铁崖论诗的眼光,更在君实先生之上,于此不难窥测铁崖先生的两难之心。

  问题是,诗文越差,不自重的附弄风雅者就越多。聚桂文会后又十二年的至正二十二年壬寅(1362),杨铁崖应弟子贝琼所请,为萧山令尹本中作《吴越两山亭志》并择取与此有关的诗词。他这回是拿了官方的好处费的,照例不必过于认真。一天深夜,杨在嘉禾,提笔选诗,书稿即将选好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子夜,夜阑人静,忽然,响起不大的敲门声,似断还连,敲得实在不够坚定,但,清晰可闻。铁崖先生好生奇怪,开了门,蓦地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都是嘉禾写写诗歌、附弄风雅的一帮半拉子文人,人人手执金缯(钱币和高级丝织品),乞求杨铁崖留选自己的诗歌入集。铁崖先生又好气又好笑,对着一干人道:“生平于三尺法,亦有时以情借,若诗文,则心欲借眼,眼不从心,未尝敢欺当世之士。”于是当场批选了鲍恂、张翼、顾文晔、金炯等,被选者竟无一人在。这帮丢人现眼的家伙全傻了眼,有的恳请铁崖先生放宽尺度让其入选,也有的干脆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了。这一回,铁崖先生忍不住发了牛脾气,詈骂道:“看看你们的诗歌,快快重新投胎去吧,真是风雅扫地了!”挥手将这一帮看着触气的家伙赶出门外,关了大门,吹灭蜡烛,睡觉。

  这样的情节,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确是事实,记录在《乐郊私语》一书中。作者姚桐寿与铁崖先生大概有一些交往吧,也且为姚所亲见。这一段本事,有时混记在铁崖先生批选“聚桂文会”所结集的一部书里,我今从《杨维祯年谱》(孙小力)一书改。

  乾隆以来濮院的丹青世家

  无论从政治、商业、文化的角度,濮家都是濮院无可置疑的第一家族。但,单就绘事而言,清乾隆以降,延及近代,濮院出现了几个很有意思的丹青世家,如董棨、董燿、董念棻祖孙三代著名的董氏家族;潘振镛(雅声)、潘振节兄弟为代表的潘氏五代家族;仲光勋与其族弟仲光煦为代表的仲氏家族。

  董氏明末自海宁迁居濮院,世居横屋街。董棨之父董涵,能诗善画。董棨,字汉符,取濮乐闲之号以自号,又号石农、梅泾老农、泾上老农等。棨承父风,行修学博,为石门大画家方兰士入室弟子,得方薰指授,功力日进。此人除了翰墨自娱,也没有其他的嗜好。据他的弟子汪曰桢的记述,董棨即使在朋友的酒席上,也是抬起手臂,运起腕力,旁若无人地凭空书写。这画画,实在已经成了他平生的习惯。董棨为人耿直,不惧权贵,曾谢绝假权贵之名,以重金请绘者。由于他的名声,一生所得润资巨万,但大半济人,本人自奉节俭,这在艺术家中的确很不容易。难能可贵的是,他的画中,常隐喻讽世讥俗的劝解。棨子燿,字枯匏,号小农,从小就有异秉,读书过目成诵。他刻有一方“陶诗欧字倪黄画”的闲章,颇示己志。他善山水,有元人苍茫之气。董燿从弟董煜,号石亭,也是画家,用笔娟秀,善花卉,工山水。董燿子董念棻,原名维城,号味青,一号小匏。通经史金石之学,工骈文,画工花卉翎毛,尤善画梅,有董梅花之称。董念棻的儿子敏藻也善花鸟,可惜早卒。董家两百余年的丹青世家,实不多见。家族的藏画,董氏后裔一九四九年后捐赠给了嘉兴图书馆。

  以仕女画著称的潘振镛幼时家贫,但十分喜爱绘画,常常拿起扫帚在墙上画古装仕女、关帝像,因此为当时寓居濮院的钱塘画家戴以恒所注意,不久,戴收其为徒。潘振镛,字承伯,号雅声,居于栖凤桥堍。其仕女画影响极大。潘氏五代书画传家,也是濮院赫赫有名的一个丹青世家。

  仲光勋(1883—1930),字小某、小梅,号栀兰外史、绮石室主,是潘雅声的弟子,尽管他只活了四十八岁,却是近代濮院最有名的画家。仲氏也是濮院有书画渊源的望族,祖辈仲秋萍、仲云乔,父亲仲书梅,都有画名。不过,家族到了仲小某手上,已经败落,仲氏不得不去濮院附近的新塍许记磁石店学业,空闲的时候不忘祖传的家业——画画。正好,店主许纪楼,亦喜书画,时嘉兴仕女画名家潘雅声与许过从甚密,常去新塍盘桓,小某终于为潘雅声所发觉,于是潘收他为弟子。仲小某不惑以后,所作花卉,更在乃师之上。他在苏沪杭一带很有声誉,三个城市的各大笺扇庄曾代为收件。他也好提携后进,仲光煦、岳石尘等,均是他的弟子。

  仲光煦为仲光勋的族弟,此人除了善画,还有一样本领,就是能够制作濮院的传统灯彩——剔墨纱灯。一九四九年后,桐乡重新试制剔墨纱灯,正是请他负责制作的。

  关于剔墨纱灯这门绝技,在此多费一笔。沈涛(苇汀)《幽湖百咏》第八首有咏:“则庵花鸟文光画,奇绝人间剔墨灯。”则庵,沈则庵,名宗南,德清人,流寓濮镇。他的祖父沈铨(号南屏)工花鸟,曾寓濮川,则庵世其业,他从以剔纱擅绝一时的吴江吴鸣甫那里学到绝艺,在寓居濮院的二十年里,悉心揣摩,最后,他在纱布上用灯草灰作剔墨之画,以纱绷灯,照以火光,纱隐隐如无,但纱上的花鸟浮动如生。正好,海盐黄文光亦寓镇,尽得则庵画法。再后来,是这位仲光煦先生尽得沈氏的真传了。因为代有传人,原先的濮院镇上,剔墨纱灯也就独多。这也是镇上颇可赏玩的一绝。这似乎是濮院绵延数百年的绘画艺术附带出来的一门传统工艺美术,不知眼下是否另有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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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嘉兴日报 作者: 撰文 吴庸之 摄影 沈永林 编辑: 宋琼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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