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我的快乐,我的活泼,我的开朗,我的笑声,仿佛均在你离去的那天,一起随着你飘去了。
闲暇之时,我翻阅了我们那本相册,那弥漫着欢乐与温馨的相册。那里面,有你的相片,有我的相片,也有妈妈的相片,还有我们的全家福。
那时,你年轻充满活力。虽没有王维英俊倜傥的容貌,亦无李白风流浪漫的才华。有的只是李商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无私奉献和王安石“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的执著向上。
翻开相册跃入我眼帘的是你用你那厚大而温暖的手掌,搭在我的左肩上;妈妈用她那温和且柔软的手掌,搭在我的小右肩上。我坐在小桌上,你们俩一左一右,把我围在中间,筑成了一个爱的小窝。灿烂、幸福的笑容在那一刻成为了我们三人的定影。仔细一看,我那张稚嫩的小脸上还涂着妈妈的脂粉。听妈妈说,那是我自己画的。我想即使不是我自己画的,那也是我“逼”着妈妈弄的。那时的我真的好天真、好无邪、好爱美!
翻过一页,你和我的合影又映入了我的眼帘。那是一张在外婆家的纪念照。那时,你与姨父们在一起照相。我爱凑热闹,于是便让姐姐抱起我,来到你们身边……于是留下了这一张合影。又有一张合影,哥哥姐姐们、妈妈、你、我都在里面。我们正一起吃着外婆亲手煮的香甜可口的玉米棒。我发现,妈妈那时的笑容好灿烂,幸福洋溢在脸上。
再翻过一页,则是一张全家福。外公、外婆居正中间,六个女儿左右各仨坐在他们的两侧。小鬼们全都蹲在他们前面。五个女婿(小姨还未找男朋友),也就是你和姨父们站在最后一排,如一道铜墙铁壁,庇护着我们这一群老幼妇孺。大姨父拿着一款酷似砖头的大哥大正在打电话,那神气的姿态,总令我忍俊不禁……
而现在,我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我变得不怎么爱笑。即使笑,那也只是一种勉强的、僵硬的死气的笑,这种笑也许比哭更难看。我亦不怎么喜欢拍照了,对妈妈的化妆品也只是视而不见。我变得沉默寡言,犹如一尊只会眨眼、呼吸的雕塑。甚至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十几年来都几乎成了“足不出户”深闺小姐。我几乎快成为了居里夫人的“女儿”——“居里”小姐。每一个暑假,我都会听到风吹窗摆的摇曳声。而那种声音,我称为“寂寞之音”。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我想诗句中的“细雨”、“闲花”,就是这种不为人知的寂寞处境吧!
我盼望着梦中与你相见的那一天,再一次投入你温暖的怀抱。
你——我永远深爱着、永远思恋着、永远感激着的——父亲!
凤鸣同福初中903班 沈雷花 指导教师 徐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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