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背吉他、手持歌单,几个八九岁的女孩游走于美食一条街间,推销自己的歌声。随着夏季桐城夜生活的丰富,这样的卖唱女孩屡屡现身于本市。这些幼小的卖唱女有着怎样的经历?她们又是如何在异乡生活的?7月10日晚,记者就此现象进行了暗访。
“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当晚12时许,记者来到美食一条街,鼎沸的人声中夹杂着吉他声和稚嫩的歌声,一个卖唱女孩映入了记者眼帘。这个约莫七八岁的卖唱女孩,正站在一桌客人边上唱着《小薇》。边上还有两名女孩,其中一名只有四五岁。
几分钟后,客人拿出10元钱递给女孩。紧接着,她抱着吉他又来到另一桌。“叔叔阿姨,点首歌吧。”女孩说着将歌单递给其中一位客人。见对方没反应,女孩又走到客人身后,为其捶背,又拿起旁边的啤酒为客人们斟酒,手法极为娴熟。被“服侍”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客人终于同意点首歌。
为了寻机与她们攀谈,记者也点了一首歌。开始,女孩自称是安徽凤阳人,几名女孩来自同一个村庄,到桐乡卖唱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你们唱到这么晚,白天还能好好学习吗?”记者问。女孩没有作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目光中瞬间闪过一种伤感。
没过多久,另一名10岁女孩也来到记者面前,要求点歌。记者假意道:“刚才那个女孩唱过了,不要听了。你一晚上赚那么多钱,也不差我们一桌啊。”女孩立即说:“今天我一分钱都没赚到呢。”“那你没赚到钱,会不会被骂?”记者追问。女孩低下头,委屈地说:“会的。”
“她们根本不上学。”美食一条街上一家烧烤店的老板告诉记者,这几个女孩每天都会来,“工作”到凌晨两三时才走。“她们赚的钱不少呢,那个5岁的女孩有时都不用唱歌,客人看她可怜,会直接给她钱。但是,她们的钱都要交给‘大人’的。”老板指着一个女孩说,“她是两个‘大人’的亲生女儿,其他两个是‘大人’从家乡带出来的。”据该店老板介绍,几个“大人”常常在那里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孩子们表演。
对于歌童卖唱现象,记者询问了市城管执法局有关执法人员,他说,未成年人在夜排档卖唱确实是个社会问题,这不仅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格格不入,同时给社会的治安带来潜在威胁。受管理权力的限制,城管部门通常的做法是对歌童进行劝说和驱赶,但这些卖唱的歌童经常与城管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给执法管理带来较大难度。
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法制科相关人员说,由于这些孩子并没有挂靠在某一个单位或者组织,因此也无法认定其为童工。
相关人士表示,令人堪忧的歌童卖唱现象,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现象,这些异乡农家未成年孩子,之所以会走上卖唱的道路,与其家庭环境、父母影响有着直接的关系。未成年人正处青春发育期,她们的道德观、人生观尚未形成,如此卖唱势必严重影响她们的身心健康。有关部门可依照《未成年人保护法》、《义务教育法》,严肃查处那些组织未成年人卖唱的真家长和假家长,对涉嫌虐待、胁迫等行为的,应该绳之以法,让这些未成年孩子早日返回校园,还他们应有的幸福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