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高考又来临了。此时此刻,当年我参加高考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记得在那一年,离高考还有整整两个月时,偌大的一个寝室已经搬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其他同学都在外面租了房子,由父母陪读去了。
父亲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也在外面租间房。我说算了。父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说:“我跟你妈再商量商量吧!”放下电话,我才觉得鼻子酸酸的,其实我是希望父亲能来陪陪我的。可我知道,家里的重担都落在父亲的肩上,父亲哪能抽得出身呢。
但父亲还是来了,他说他向单位请了长假,等我高考结束后再去上班。我们在外面租了间车库,父亲每天的任务就是买菜、做饭,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模拟考试的分数出来了,用班主任的话说,我发挥有些失常。当我忐忑不安地把分数单交给父亲的时候,父亲出乎意料地平静:“这是去年的高考试题,今年高考不会再考这几道题了,没关系的,下次考好些。”父亲拍拍我的肩,钻进了厨房。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我一阵内疚。因为在家里,向来都是母亲下厨的,现在为了我,父亲竟……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只要一想起模拟考试的成绩,我就感到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就像有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父亲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没关系,只要尽力就行了。”父亲常常这样安慰我。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对我说:“今晚就别看书了,和爸爸下盘棋吧!”
“下棋?”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对,下完棋,你就去休息。”
结果,我赢了,这是我第一次赢了父亲。我抑制不住地兴奋。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我接到《录取通知书》。晚上,微醉的父亲说:“我们父子俩再下盘棋吧!”第一局我输了,我不服气,再下,我又输了,我仍不服气,再下,竟一连输了五局,我有些沮丧。父亲说:“你知道上次你为何能赢我?上次你要高考了,我就故意输给你,好让你多些自信。现在你考上了,我要挫挫你的锐气,好让你知道山外有山,要再接再厉啊!”
我真傻,竟丝毫没有觉察到父亲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