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乡二中校园西南的操场边,生长着一排银杏树,共有6棵,它们呈一字儿排列,高大苍劲。
这些银杏树高足有20多米,树的主干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繁密的枝桠伸向蓝天。在树下漫步遐思,感觉那银杏树似是一位历史的见证人,更是一个在风雨沧桑里顶天立地的汉子。
据有关史料记载,这几棵银杏和校园的前身吕公祠及西南面的城隍庙相关,估计是种在当时城隍庙后园里的。
在当年,银杏树群的东面就是吕公祠,树的南面是城隍庙。根据《崇福镇志》记载,吕公祠是用来祭祀明末清初思想家吕留良的地方,建于1914年,它的位置在如今的二中大门内,是在本来吕氏家庵东岳庙原址僻庙房三间建成的,祠内立有石碑,碑文是杭人李盛所书。祠内的神龛供有康熙年间海昌黄九烟所作的吕留良画像,画像上的吕公长脸瘦颊、披发僧装,并有吕晚村自题像赞的复制品。
1929年,吕公祠改为纪念堂,废神龛为讲台,上悬白底黑字“重见天日”匾额,抗战期间,祠堂被日军毁坏,仅存破屋。解放后吕公祠被改为县立中学。
银杏树的南面是城隍庙旧址,城隍庙在宋朝时原本在古镇的西隅,明洪武年间徙到崇福寺西,历经风雨沧桑,几经修葺,规模宏壮,嘉庆《石门县志》记载:“守土官吏任必斋宿致祭。而每月塑望则有行香之礼。”建国后,改建为粮站,“文革”时被“破四旧”破除拆去了,但后园的这一排银杏树还是生存了下来。
1973年,我来到桐乡二中读高中,有幸目睹它的风采,感受春夏秋冬里它变化的丰韵。那时,校园的建筑比较低,银杏树就更显得高大挺拔。当春风吹拂时,银杏树的枝条开始吐出一片片新绿。盛夏酷暑到来时,扇状的树叶由嫩绿变成深绿,枝繁叶茂的树冠成了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绿云。而到了金秋时节,银杏树的片片树叶渐渐由青绿蜕变成金黄,秋风乍起,满树的银杏树叶又像千万把金黄色的小扇子在翩翩舞动。那树上也结满了果子,我们叫它“白果”,我们几个人拿着竹杆去敲打,把打落的白果放在水里浸几天烂掉皮肉后,就可以把核炒着吃,味道实在清香极了。寒冬时节,凛冽的朔风将金黄色的“小扇子”纷纷吹落于地,银杏树只留下了开裂着树皮的粗大躯干,在寒风中迎接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的降临。
时光如水般流逝,岁月催人老,转眼间,青春年少早已离我远去,生活的经历深深地刻上了额头,但那一排高大的银杏树依然如故。笔直的树干,粗壮的虬枝,浓蔚的绿叶,依然显示着它顽强的生命力。
银杏树也给了我很多生命的感悟,万物总有始有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