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遇见读初中时的老师,看他反而年轻不少,我惊奇地问老师: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些顽皮的孩子现在都已经工作了,老师您却依旧如此年轻呀。老师大笑,声称自己现在拥有一颗不老的心,不仅仅是因为每天和一帮孩子打交道,而且在岁月流淌中,他对自己年龄的转变和外在打扮渐渐有了新的感悟。
记得自己在念初中时,老师刚从上海师大毕业,分配到学校任自然老师。当时年纪虽与我们差了六七岁,但班里有好多男生已长得和他一般高了。特别有意思的是,那时的老师穿着灰不溜秋的衬衣,或裹着黑色的大衣,浑身上下“浸”在暗色里,感觉老成和俗套。大家总在背后偷偷地笑老师,真是“没品位”。
时光匆匆,我也渐渐长大,某一天,发现自己的衣柜里挂着清一色的深色衣服。如今去上班,我的衣服基本就是灰色、黑色,难得有白色和浅粉色的。妈妈常说,女孩子干嘛穿得这么暗淡,应该鲜艳一点才是。碰见亲戚家的小妹妹,总是说姐姐看上去好成熟。其实,我心里却在得意,因为我如此打扮的目的就在于把自己的实际年龄包裹起来,让人感觉不只是个大学毕业的,而且是位职场上的佼佼者。
后来我才省悟到老师当年的穿衣习惯,因为他要在我们面前显示他的与众不同,显示他的教师身份,显示他的威严,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
可是,如今我再次见到老师的时候,发现他竟然穿着鲜艳的衣服晃耀在校园里,感觉很不一样。我疑惑着问老师,老师笑着说:年纪开始大了,穿点亮色使自己看上去年轻一点,和学生更接近一点。啊,原来每个时期,我们在展现自己时,与自己的年龄和社交场合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就像母亲,50多岁的人还常常穿着红色的衣服去逛街。因年龄关系,母亲已不再年轻,于是就得借助外表的修饰,寻找心理上的慰藉,增添足够的自信,追求生活的快乐。
“六一”节来临时,我会继续收到很多祝福,也继续发出很多祝福,我们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放弃这份远离我们的快乐。我翻开相册,看着自己成长的足迹发出浅浅的微笑,我并没有因为流逝的岁月而伤感,只是一种淡淡的回味,浓浓的记忆。
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那满柜灰不溜秋的衣服会被光彩鲜艳所取代,但是那种取代是一种幸福,是一种缅怀,因为在我的心里,我还依旧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