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泰戈尔
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绚烂从天而降,往昔的沉默,如今,也变成了一种铿锵的誓言。 流淌成豪放激情的抒情诗,飘散成纯洁的时光,扉页所有的风景,语言,思绪,此刻都显得那 么新鲜可人。
来,请跟我来……
这是一个偏远的山村,天空的颜色,云朵绽放的弧度, 微风不知从哪儿带来的紫薰的香味,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让人想起遥远的天堂,然而就是这里,因为贫穷,人们不得不靠卖血为生,几年过去了,这里成了可怕的“艾滋村”,半数的居民都死于这可怕的病毒,人们的灵魂比遗骸提前安葬,因为所有人都被病魔和失去亲人的 巨大痛苦吞噬着。
当我扛着摄像机,和我的同事们一起来到这里采访时,——那已是在我 看 到那篇骇人报道(在一个作文现场赛上的题目中)后的第40年了。
山里的景象简直让我窒息, 山上的小溪流里,到处种满了水仙花,从象牙的淡黄,到柠檬的深黄,整片花丛像是浮在水晶上的金黄地毯。难道是太阳倾倒了?将黄金漏在这里的山坡上?金黄的水仙中间,还点缀着紫色的丁香,高贵如公主的裙边。鹅卵石在与流水的舞蹈中日臻完美,太阳从水底升起,将 圈 圈的波纹幻出一种银白。但这好像还不够美丽似的,几只蝴蝶又从花中掠过,它们肚子上蓝色的荧光给这个美丽的世界以悠远的反光。
这怎么可能?这里不是“艾滋村”吗?不是被国 际社会担忧为“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吗?我的记忆像海边的浪潮,不断地翻覆,卷起,冲刷,直至破碎模糊不清。一位70多岁的老人走过来,她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让我告诉你。我的母亲,高耀洁,她用一颗爱心,一双手,和那些艾滋孤儿们一起浇灌这片 土地。现在村里的人再不用以卖血为生,我们靠这些美丽的花儿为生。40多年过去了,母亲早已过世,但是你看,她留下的一切,滋润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们还会这样走下去。”
她的话,像一条深海里光滑的鱼,在我陡然漾起的泪水中游走,从她的身体里,漫延出一个气泡,流淌进我的心里,盛开出一朵花。满溢出一种叫风骨的东西。
茅盾中学 高三(10) 班 李盈